「9」等你长大我就娶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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]    他纤长的睫毛微垂着,像是沾了露水的蜻蜓翅膀,连扇动的频率都透露出-股脆弱。

    “沈昀.....”严霄微微弯下腰, 白衬衫的衣角无意间蹭过沈昀的侧脸,留下.一股舒服而浅淡的香,就算除开性别、没有腺体,你也值得人喜欢......"

    沈期脚步没停,径直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,垂着以摸出外套里的打火机,“啪”地点燃了一支烟。

    “我才不是小狗....."沈昀拉上被子盖住脸,只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眼睛。

    严霄顿了顿,指尖在沈昀的额头上点了点,难得温柔道:

    严霄不是个善于应承承诺的人,可是面对沈昀,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出约定,即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。

    泪水在脸上蜿蜒成小河,沈昀将脸埋进被子里,颤抖着肩膀无声地抽噎。

    “哭了?”沈期走近几步,摸了摸沈昀湿漉漉的脸,笑得很温和,“怎么,跟只小狗似的......"

    严霄沉默地站在病房里,墙上的时钟缓慢地爬过了半小时,他盯着沈期的背影,琢磨着等会儿要怎么,承接来自于一位父亲的愤怒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......"沈期把烟头移开,偏过头笑‘了笑,严霄注意到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泪光, “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,他出半点事我都会跟着心疼......"

    沈昀颤抖着的肩膀显而易见地一僵。

    没等严霄组织好语言先开口,就看见床边的沈期突然站起了身,转身朝着他所在的们的方向走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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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进门后只字不提沈的腺体的事情,除开进i ]那一瞬间焦急的表情,严霄从他身上看不出一-丁点属于父母该有的愤怒和绝望,他整个人坐在那里,显得淡然而从容,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强大。沈昀看上去想开口对沈期说些什么,可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,只乖乖地闭上了眼。,

    病房的房间门突然被推开,严霄直起身,和刚进门的沈期对上眼神。

    严霄站在床边低头注视着他,闻言轻轻“嗯”了一 -声:“你现在或许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......"

    严霄这才发现,沈期脸,上柔和的表情不知何时已经收起来了,崩着嘴角的样子显得有些严肃。

    这时候,他一直挺直的背脊才终于承不住压似的弯了下来,显出几分颓然沧桑来。

    “出去谈谈......好吗?” 沈期比十六岁就已经窜个儿到一米/ \的严霄高不了多少,却像个长辈似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并不强硬的询问。严霄点点头,跟在他身后走出病房,带上了门。

    严霄只觉得那眼泪像是砸在自己的心上,让他也滋生出遗憾的痛感。

    “怪我.....”沉默中,沈期突然轻轻吐出一一口烟,缭绕的烟雾中,夹杂着一-声沉沉的叹气,“我该陪着他的.....

    “没事......"严霄抿了抿唇,退开一步, 给沈期让出沈昀床边的位置。

    他没有完整的腺体了......这多么令人难过, 可明明他昨天才刚刚闻到浅淡的白茉莉的香味。

    一一他拥有了人生中第一个不可战胜的缺憾,他成了一个没有腺体的0mega。

    “沈昀.....”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 轻轻地点了点沈昀的肩膀,“不要害怕,我会陪着你的。

    他几乎是脑子一热,即时表达了自己的疑惑: “刚刚叔叔进门时那么镇定.... .我还以为您并不在乎沈昀的腺体。”

    沈昀止住了眼泪,眨了眨眼。

    沈期脸上是掩不住的焦急,他对着严霄点了点头:“谢谢你照顾他。”

    半晌后,他从被子里慢慢探出头来,露出白里透红哭花了的一张脸。

    沈期扯了把椅子坐下,摸着沈昀的头发轻声道: “睡一会儿吧,爸爸在这里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即便沈期的表现看上去对这件事并不怎么在乎。

    “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紧张,是因为我知道,沈昀已经够难过了

    沈昀张着嘴,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有些茫然,难以置信地重复道: “哥哥.......娶我?"

    可是在这一刻,看着沈昀无助的眼泪,他焦灼的内心驱动着他说些什么:“你,好不好?

    ”哥哥......“沈昀的声音闷在被子里, 就连疑惑都显得那样小心翼翼,”失去了腺体的0 mega......还会有人喜欢吗?”

    "

    严霄看不清沈期的表情,可也能从语气中听出浓烈的后悔和自责之意。

    或许是真的有些疲惫了,又或许是沈期的到来让沈昀感到安心, 他闭上眼睛,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里。

    严霄定睛一看,这才发现沈期夹着烟的手正在微微发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