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陛下没那本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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]    墨淮有些担忧地看了郁桓一眼,眉头蹙起,“陛下这身子是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郁桓回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。

    墨淮似乎下定了决心,道:“无论如何,还请陛下时刻保持戒心,避免真的被奸人钻了空子。”

    宗昀目光沉沉,质问道:“陛下呢?”

    那天晚上郁桓疼得极了,就抱着宗昀的肩膀,边哽咽边叫他子清哥哥,求他轻一点。

    郁桓叹了口气,道:“宗昀,本来想对他动手的。”

    宗昀从宴席上下来已经是深夜了。

    “墨将军快请起。”郁桓伸手将墨淮扶了起来,可能因为天气太冷,他侧过头轻咳两声,“墨将军怎么突然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。”他还是忍不住道,“虽然摄政王曾与太子殿下交好,但在绝对的权势面前,很难有人不动心。”

    宗昀对外声称郁桓因为被刺一事受到了惊吓,再加上这些日子劳神伤身,所以小病一场,并无大碍。

    郁桓这次没动,半晌,他幽幽道:“你是想让朕尽快除掉宗昀?”

    实际缘由是什么,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。

    “先前暗卫首领张怀玉与朕商量,演一出戏夺了摄政王的权,但其中出了意外,反被他抓住了把柄。”郁桓微闭双眼,深吸一口气道,“我病的这些天,墨将军可曾听过哪个暗卫受伤,或是丢了什么能让人认出身份的东西?”

    “无妨,最近病了。”郁桓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,简短道。墨淮听出了他的意思,也就没再问,转而回答了他之前的那个问题:“末将听闻暗卫近期有所行动,想是陛下有所需要,就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郁桓听到他的第一句话就一怔,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,他似乎不敢确定,强调问道:“没有暗卫少了东西?”

    小太监抖如筛糠,一句话也不敢说。

    墨淮单膝跪地,“陛下。”

    皇帝不在,那些想巴结他的朝臣也就不遮着掩着了,敬酒献礼,还有的甚至想把家中的女儿往他府上送。

    小太监被打得血肉模糊,哀嚎声断断续续。宗昀坐在椅子上,好整以

    宗昀应付得不耐烦,喝了酒心情烦躁,只想看看郁桓那张乖巧可人的脸,但到了寝宫前,小太监却支支吾吾拦着他,宗昀感觉不对劲,一脚踹开小太监,直接推开了门。

    郁桓断断续续养了半个月,正月十五那天,宗昀替他应对朝臣,他自己就披上狐裘,去见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屋里面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郁桓病了后,宗昀天天来看他,看着他乖乖吃药,看着他老老实实地睡觉,好在只是看着,也不做些什么。

    宗昀知道郁桓还在生气委屈,这些天也就顺着他哄着他,皇帝遇刺这件事落到他手里慢慢也就结束了,宗昀借此机会铲除了一些奸臣,朝堂又重回一片安宁。

    墨淮脸色微变,“并未。暗卫乃是张家亲手培养,身手非凡,且始终被教导万不可暴露身份。先前一直跟着太子殿下,后来又跟着陛下,一直隐藏得很好,连先帝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郁桓病了。

    郁桓垂下眼眸,“朕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郁桓目光黯了黯,墨淮看得心里一紧,急道:“可是出什么事情了?”

    郁桓怔怔地,好一会儿,他才咬牙道:“他……他竟敢,他竟敢骗朕。”

    .

    墨淮大着胆子试探道:“是……摄政王吗?”

    “墨将军。”

    墨淮十分肯定,“末将肯定,没有。”

    一切只看他的心情。

    墨淮是张家出了五福的外戚,自幼丧父,一直养在张家,又因为与太子年纪相仿,二人相交甚好。当年张家被抄,墨淮本也在被流放的名单里,但因为那时正是用人之际,先皇没有细查,以为墨淮只是张家的小厮,便没有发落他,后来又因为征战沙场有功,便提了漠北将军。

    有的时候也会对他道:“陛下,叫声子清哥哥听听?”

    郁桓却没再理他。

    “摄政王宗昀……”墨淮喃喃道,“亏他还曾经是太子的伴读,与陛下也算是年少相识,现在竟自己当上了摄政王。”

    郁桓的脚步顿了顿,微微侧头看着他。

    宗昀心里很喜欢郁桓这么叫他,但喜欢归喜欢,动作却是一点也没轻,郁桓这次做的太过了,连刺杀皇帝的罪名都敢往他身上扣,不给点教训估计以后就要灭自己九族了。

    “自古以来,权臣奸臣留不得。”墨淮道,“宗家人在朝堂上说一不二,都是拜摄政王所赐。先帝两次栽在了外戚身上,陛下万万不能重蹈覆辙!”

    墨淮还想说什么,郁桓就已经转身离开,瘦弱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单凄凉。

    郁桓也在那天晚上嘶声的哭求中意识到,宗昀这个人本就是个疯子,疼你的时候恨不得给你摘天上的月亮,但恨你的时候也能有千种办法折磨你。

    郁桓用力闭了一下眼睛,沉声道:“朕知道了,你退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