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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]    眼皮被撑开,又被强光照射,身上被好几个人摆弄,很快他便支撑不住彻底失去了意识……

    “小恺!小恺你怎么样……”

    温恺眯着眼琢磨了一阵,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,有些急切的问她。

    “伤者左肩被车门挤压刺穿,腹腔……”

    这一下把本来就迷糊的温恺摔得头更疼了,还隐隐伴着恶心,他猜自己大概是脑震荡了,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稍微好了点儿。

    “醒来就好,醒来就好,小恺啊,咱们好好休养,会没事的,啊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是11年7月?”

    雨天……?高架……连环车祸……

    孙莉听他嗓音嘶哑,连忙倒了杯水递过来。

    11年7月,没错,就是十年前!

    这么一琢磨,脑子里突然涌进了许多画面,从蹒跚学步到咿呀学语,从童年到少年,还有每一段生活中的相关记忆。

    “儿子……儿子你醒了?!!”

    察觉到他的冷漠和疏离,孙莉抬手抹了抹湿润的眼角,转而对他勾起温柔疼宠的笑意。

    头昏脑胀间,周围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模糊不清,他听到了警笛声,还有杂乱脚步声和各种吵吵闹闹的对话。

    想到脑海里最近的那几个画面,温恺轻声问道,“我……是不是出了车祸?”

    算得上陌生的脸就那么出现在视线里,让他下意识缩了缩眸子,刚才消化记忆的时候他还心存侥幸,现在却彻底傻眼了。

    看他始终直愣愣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,孙莉不禁哭笑不得的按了按他的胳膊。

    “对啊,怎么了吗?”

    温恺匆忙在病房里扫视了一圈,看见墙上医院名字的标志后赶紧用手肘撑着床面想坐起来,可又因为肌肉酸疼无力的跌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今天暴雨还起雾,路滑能见度低,高架上连环车祸,伤者十几个,咱们医院离得近……”

    儿子……他父母早就不在了啊,?怎么还突然冒出来个陌生女人管他叫儿子?

    “怎么有这么多伤者,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镜……子……”

    在他消化记忆这功夫,身边已经兵荒马乱的忙活起来了,医生护士,还有说不清是什么亲戚?都往上围,又是检查又是嘘寒问暖的。

    脑海里的记忆告诉他,这女人是他母亲孙莉,可理智却反复提醒他自己的母亲并不是眼前这个人,而且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。

    手腕突然被人紧抓住,把他吓了一跳,可还混沌着的意识让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,只是下意识弹动了几下手指。

    孙莉这副强颜欢笑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里堵得慌,他狠狠闭了闭眼,缓缓张口声音低哑的吐出两个字来。

    他迷迷糊糊睁开眼,只觉得眼前一片刺目的白,只能条件反射的狠狠闭上眼。

    闹腾了一会儿,看他始终昏昏沉沉的不理人,众人也就慢慢散了,到最后只留下一个女人还守在病房里。

    温恺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,也跟着扯了扯嘴角,同样是哭笑不得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啊?”孙莉愣了愣,连忙从随身包里翻出补妆用的小镜子,打开后拿到了他面前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。

    完全陌生的记忆一股脑灌进来,让他本来就胀痛的头更是疼得厉害,闷哼着抬起手按在额头上,久久缓不过劲儿来。

    以他现在这废物状况,别说出去到处找人了,只怕就连下地走路都费劲。

    那个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温恺……

    因为刚刚苏醒,他嗓子干涩的厉害,咽口唾沫都觉得刀刮般疼,索性就不开口说话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儿子,你才刚醒,别乱动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孙莉收了镜子点点头,脸上为数不多的笑意也敛了下去,似乎还对车祸心有余悸。

    恍惚间?恢复了些意识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疼和麻,全身被打了石膏般僵硬,后脑勺直发麻,双眼也是酸酸胀胀疼得厉害。

    而且他不是已经病死了吗?

    孙莉被他这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,连忙将床位升高,拿枕头垫在后头扶着他坐好。

    “应该是,这儿是离车祸地方最近的医院,听说车祸里所有的伤者都送到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温恺状似无意的低声问道,“是所有伤者都送到这个医院来了吧?”

    温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双手

    孙莉被他问得有些懵,可还是点头应了。

    女人坐在床边,眼睛不错珠的盯着他看,虽然面容精致衣着贵气,但双眼红肿,神色里还带着难掩的疲惫,显然没少劳累,也没少哭。

    “你跟你堂哥出去吃饭,雨天路滑的,高架上出了连环车祸,好多人受伤呢!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儿子,就是脸上有几处小擦伤,过几天就没事儿了,连疤都不会留的,你还是那个英俊潇洒的帅小伙儿!”

    他真的成了温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