摊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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]    林雪旷看着他的表情,已知端底:“假的?”

    谢闻渊将自己装着的那枚七星雷火印拿出来,也放在了桌上。

    林雪旷:“我信了。”

    林雪旷十分直接:“我在死者那里,得到了一枚七星雷火印。”

    他乍见故人,原本还有些心神不属,直到听林雪旷这么说,注意力也逐渐被扯了回来。

    相比谢闻渊的暴跳如雷,林雪旷平和多了,轻飘飘地道:“说完了坐吧。谢顾问,请冷静些,我是来接受审讯的。”

    本想高考之后就把一切都挑明,谁想到前一天晚上还跟自己约定要考同一所学校的人,第二天竟然就这么人间蒸发了。

    七星雷火印正要闹,忽然看见林雪旷拿来的那枚印不动如山,淡定自若,看起来就比它现在的表现懂事多了。

    那一天林雪旷到底有没有醒着?后来谢闻渊曾无数次想过,又不敢问,他心里觉得林雪旷是知道的。

    谢闻渊忽然想起高中那会。

    谢闻渊拿起来看了看,面带沉吟之色。

    谢闻渊想起之前从易奉怡那里看过的案情,也明白林雪旷为什么会插手这件事情了:“所以祁彦志是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这么一件冒牌货,杀了黄婧杉,那张诅咒照片上才会出现七星雷火印的印戳,你也才会继续跟进这件事。”

    不是生理欲求的委婉表达,而完全是字面所说的意义。

    虽然很生渣主人的气,但争宠最重要,七星雷火印正想委屈自己扎到谢闻渊怀里撒一撒娇,结果立起来之后就在桌子的另一边看到了好久不见的林雪旷!

    “在哪里?”

    再多的恼怒与怨愤不解,此时也不禁百转为九曲柔肠。

    对方的眼睫毛颤了颤,却没有睁开眼睛,窗外月华璀璨,映着他长长的睫羽,像是蝶翼上跳动的荧光。

    谢闻渊看着七星雷火印就能在林雪旷那里蹭,心里酸溜溜的,手一招把它给捞了回来,道:“哎哎,差不多得了!”

    外面的日头越升越高,淡金色的光线洒在林雪旷的身上,风流云动,光影也如水波一般脉脉流淌而过,恍然让人想起了似水流年这四个字。

    谢闻渊顿了顿,在他对面坐下,稍微放缓语气,但态度仍然有些别扭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
    内心深处仿佛有某种欲望在不断叫嚣,催促着他将面前的人占为已有。

    林雪旷从衣兜里掏出七星雷火印,“啪”一声扔在桌面上。

    冲这个德性谁真谁假也一目了然。

    它没想到被找替身这件事居然有一天也会落到自己头上,看见面前的“小妖精”,简直伤心欲绝,跳起来冲着另一枚印就撞了过去,然后“柔弱不堪”地倒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他不出声地叹了

    这么矫情的一个法器,后来见林雪旷不给它好脸色,竟然也学会不撒娇了,直到最后爆炸成了一团粉末。

    两个印章摆在一起,乍看下色泽、气息、大小上似乎都没有半点差异,但林雪旷拿出来的那一枚死气沉沉,谢闻渊这一枚却浑身巨震,“咚、咚、咚”向后连跳了三步,这才踉踉跄跄地站定。

    看来“新来的妹妹”是个劲敌,它心生警惕,不再挣扎,被谢闻渊放回了衣兜。

    七星雷火印高兴极了,一头冲到了林雪旷的怀里,拼命蹭他的衣服。

    林雪旷看了它一眼,想起后来被谢闻渊关起来的那段日子,七星雷火印也死活帮它的缺德主人挡着自己,不让他离开。

    谢闻渊静静听着,虽然刚刚才发了火,但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到心里这样踏实了。

    谢闻渊一怔。

    林雪旷:“……”

    是,林、雪、旷!

    谢闻渊以为经过四年的适应,自己应该已经可以做到理智一些了,但那种失而复得的幸福和惶恐萦绕在心间,只令他更加疯狂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林雪旷身子向后,整个人靠在椅背上,换了个比较放松的姿势说道,“这得从我去殡仪馆吊唁说起了……”

    那么久过去了,他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,甚至一伸手就可以触及到。

    不想再计较,不想再恼怒,不想再口是心非,以前所有的想念和煎熬都可以一笔勾销,只要能和他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说完了吗?”

    谢闻渊道:“我这枚一直在我手……”

    让他整个人从身到心都属于自己,再也不会消失不见,想与他共度每一个暮暮与朝朝,而不必再品尝想念的苦涩。

    懂了,看这个调调,它是真的没错。

    时间从来不等人,在两人分别的日子里没有停止流逝,在两人交谈的时候也依旧点点滴滴地走过。

    少年同窗,仿佛就在昨日。

    有回晚自习上,教室里突然停电了,他趁林雪旷趴在桌上小憩,鼓足勇气凑过去,悄悄亲了他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