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抓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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]    刚才的稚子还在外头,他怀里抱着个女孩儿,看上去比他小上一些。

    拿了钱做事快,不过一会掌柜的便和伙计抓好了药,恭恭敬敬地包好送到元暮面前。“那么多金子就这点么?”元暮冷声问道。

    听到脚步声,看到来人,掌柜眉头一挑,殷勤地迎了上去。“公子,两位公子是来看病还是抓药的?”

    贵公子瞥过他一眼,伙计忍不住吓得一紧张。什么人啊这么凶,不过他可不敢多言。

    有个面色通红的稚儿猛地扑了过来,伸出哆嗦的手作势要扯住元暮的衣角,南承拦住了他。

    “求求您,求求您,赏点钱救救我小妹,求求您...”

    让人诧异的是,馆中竟无一人求医,只有掌柜在柜台拨着算盘昏昏欲睡。

    一缕金光撒在元暮身上,南承眯着眼看了看天,久违的暖阳出来了,为这寒冷人间增添了一抹细微却不可忽视的暖意。

    说罢,做出一副惋惜无奈地模样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马车停在万德药馆门前。

    他紧紧地搂住她,像是想把身上的热气都传递过去,哪怕自己也早已浑身发冷。

    伙计招呼几个人把地上的人往外赶,瞧见元暮,眼前一亮。

    “公子,咱已经尽可能给您多抓了几味药嘞。”元暮也不与他多辩,只吩咐了南承将药草分给外头的人,南承应下。

    “麻黄、桂枝、干姜、紫苏、细辛都是些寻常药材,怎会贵到百姓无一人买得起。”他的声音极冷,带着高位者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心底好似有根细芽要破土而出。

    他僵在原地,一双更为宽大的手扶住了元暮,伙计这才发觉这儿还有位贵公子。

    男孩不住地磕头,咚咚咚的声音似磕在元暮心头,他蹙眉,要掏出钱袋儿,南承却搭上他的手,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门口跪着的大片人让元暮无从下轿落脚。

    元暮解开钱袋儿,丢到柜台上:“里头的钱全用来抓我刚才说的药。”

    掌柜抓起钱袋儿,差点被里头的金子亮瞎了眼,直直点头:“好嘞,好嘞,公子您请候着。”

    南承在远处分药,视线却直勾勾地盯着元暮。

    

    元暮心间冷笑,五指有些用力地攥紧,他未曾表现出来。

    元暮伸手理了理他杂乱的头发:“快回去煎药吧。”男孩点点头,将药包揣在怀里,抱着小妹三步一回头的走去。

    元暮不忍看,他走过去,蹲了下来,替给了他一小包药材。

    “为何不让外头的人进来瞧病?”

    “这位公子是来求医的?快请进快请进。”他走上前来,一脸谄媚地要扶元暮下轿,手刚伸出来,猛地感觉背后一阵寒意。

    一个个衣着褴褛面色铁青,怀中或多或少抱着个进气少出气多的亲人,他们跪于馆口磕头,场面一度混乱。

    男孩错愕的抬起头,伸出手哆嗦的接过药,他看着元暮,两行清泪哗地从眼眶中落下。他哽咽道:“多谢恩人。”

    两位的穿着一瞧便是富贵人家,可得伺候好,他收回手搓了搓:“两位里头请。”元暮跟着他,尽可能地略过地上的百姓,走得有些慢。

    若是给了一个,便会有其他的上来磕头求财,无法脱身。元暮也知此理,咬咬牙装是不愿给钱,走进医馆。

    掌柜有些不满的瞥了眼伙计,撇了撇嘴:“公子,您看不看郎中抓不抓药啊?”

    掌柜一愣,心想这是碰上大发善心的外地人了,他挂上有些无奈的笑容,道:“公子有所不知,医馆的郎中和药材都贵着呢,我上有小下有老也得养,这大善事儿我也做不得啊。”

    他瞧见美人殿下伸出纤细无暇的玉手替稚儿理那头脏乱的杂发,他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柔声细语地说着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