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风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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]    他迟迟没有接过,南承便一直端在手里,大概是怕药凉了,南承又往前端了些,元暮无声的叹了口气,只得接过瓷碗。

    他哑着嗓子想唤南承来,又想起昨夜让他回自个屋去了,只得作罢。

    雪已经停了,皇宫也被早起的奴们打扫出一条条干净的路来,只是地面还是有些湿滑的。

    南承关上门,心里想着这二殿下对下人倒是心善的,等到屋内最后一盏明烛也灭了,他才退下回屋。

    元暮起了身,坐了下来,南承站在他的身后低着头,可再怎么低头这么明显的高个儿还是引人注意的很。

    在他觉得这碗汤药快被二殿下熬冷了,打算再去热一碗时,元暮捏着汤勺,不情不愿的抿了一口。

    太后无奈的看着他,元暮从小身体就不好,三天两头的喝苦药,惹人心疼的很。

    “会束发么?”元暮撑着头问身后的人,南承点了点头,上前取过木梳。

    

    太后笑着摇了摇头,嗔怪道:“你这孩子当皇祖母老了好糊弄,你明知哀家是要你选个福晋伺候自己,你倒好,找了这么个粗人。”

    “小暮来了啊,快起来坐下,天寒地冻的怎么出来了,小心冻着。”太后慈祥的笑笑,抬抬手让他起身。

    太后仔细瞧了瞧,倒也觉得他头发束的极好,衣裳也端正整齐,便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南承跟在元暮身后,紧紧的盯着他,生怕一个不注意二殿下就摔倒了。

    元暮笑着答道:“皇祖母总是惦记着孙儿无人伺候,孙儿便挑了个心思细的,识字又会伺候人。”

    拉开月色幔帐,元暮有些疲惫的歇下:“你退下吧,也不必守夜。”他挥了挥手,示意南承出去。

    刚听闻时只是一笑,怎会有男子比女子更貌美,如今看来传闻皆实。

    “孙儿知晓,皇祖母安康孙儿才有心思保重身体。”“你这孩子最是嘴甜。”祖孙两正说笑着,门口又踏进了三两人。

    南承躬着身退了下去,贴身的奴皆是要睡在主子床下守夜的,便是窝着被褥席地而眠,这天寒地冻的定是容易冻坏人的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是熬到天渐亮了,人疲乏得都爬不起身来。

    南承站在身后看着镜子里的人,传闻中元国的二殿下生的极美,比当今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五公主更是略胜一筹。

    嗓子有些肿得发疼,头也昏昏沉沉,实在是想喝口水润润喉。

    苦涩之味瞬间窜上来,元暮忍不住皱起了眉头,一口喝掉了剩下的汤药,南承接过药碗放置桌上,元暮便吩咐他备水洗漱。

    他从小身子不好,冬季里总是容易染上风寒,便要三天两口的喝药。

    宽大的手抚过柔顺如丝绸般的青丝,南承小心翼翼的用玉簪束好墨发,元暮看着镜中之人道:“你倒真是手巧的”

    元暮是有些愣着的,许久未曾用过这样顺心顺意的奴了,他轻抿了几口,嗓子里的疼痛才稍有所缓解。

    芊芊玉手端着碗,却没有要喝的意思。元暮把玩着汤勺,在苦药翻转,南承看着他的小动作,觉得有些好笑。

    “孙儿给皇祖母请安。”

    见他喝完,南承接过杯盏又将瓷碗端至他的面前,是一壶苦药,元暮嗅着味道便知是什么。

    “小暮身边的是新进奴么?哀家瞧着眼生。”太后品了品茶,看了眼南承。

    “能好生伺候你就行,你啊也要保重身子,刚才请安的时候哀家可听见你咳嗽了两声,是不是又着了凉染上了风寒?”

    南承正端着一瓷碗进来,便见元暮已拉开幔帐半躺着看着他。元暮刚要开口,南承便把瓷碗放下,从桌上倒了杯水送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铜镜里的男子面色有些苍白却又不失俊朗之色,束好发后显得人有精神的多,抬眼时眼中仿佛酝了潭温酒,看得人心尖儿有些醉。

    “皇祖母,这粗人也巧的很,瞧孙儿今日的头发衣饰皆是他伺候的。”元暮伸出手点了点束好的发,又站起来走到太后面前。

    夜里风杂雪刮在床沿上作响,元暮也未曾睡好,夜里不时咳嗽几声,来回翻转半梦半醒。

    正想着,门便被吱呀推开了。

    理好衣饰元暮便带着南承去了寿康宫,天气寒冷他担心皇祖母身体抱恙,总归要去问候一二才放心。

    太医院配的药是极好的,喝下两贴便能好,可味也是极苦的,像是挖的老枯树根底下的泥和的水,光是闻着元暮就感觉胃里泛酸。